第二十七章 打破隔閡
前面談的所有這些點點滴滴，現在大多成為匡復每週與一晴通兩次電話的話題。還有，現在打電話給一晴更方便了，湯瑪士雖是華裔，但中文非常不靈光，傑西更是不懂中文，所以和一晴講電話不用擔心他們聽到了什麼，讓匡復更能夠暢心地談，且現在的電話費不是透過學校的電話系統，所以更便宜。
與一晴的關係似乎在進步當中，匡復和她之間的話題也越來越有玩笑的成分，一晴也更放得開。有次匡復問她：「這兩天過得如何？」
「不太好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
「蒼蠅太多了。」
「那買隻蒼蠅拍，把蒼蠅趕走。」
「有些蒼蠅太大隻了，趕不走，而且每個禮拜都在電話上嗡嗡響。」
這時匡復知道一晴在說他，不過匡復既然定意要和一晴建立關係，就要控制自己的情緒，設法化解一晴令人不舒服的談話，不對一晴反彈。其實匡復並不知道一晴所說的是玩笑話，還是不希望匡復再打電話給她的婉轉說法？不過，反正匡復就是要繼續打電話給她，不管她到底實際上是怎麼想。
「那先把容易處理的小蒼蠅趕走。」
「好吧！那也沒辦法了。」
「其實妳也不真的討厭這些蒼蠅吧！」
「還好啦！還可以忍受。」
「其實還有另一個招式？」
「什麼招式？」
「我教你孫悟空的七十二變，把蒼蠅變成金魚。」
「然後呢？」
「養在魚缸裡，妳就可以挑比較喜歡的來養。」
「這是好招式。」
「你現在打算養幾條金魚？」
「四條。」
「可以告訴我那四條？」
「不告訴你。」
「我是其中一條嗎？」
「應該是。」
匡復還滿高興的，現在是一晴屬意的四個人選之一。
過了一些時日以後，在電話中，匡復再問她：「妳的金魚現在養得如何？」
「有兩條被釣走了。」
「所以現在只剩兩條？」
「應該是。」
「哦！那很好，妳就不用再辛苦的養那麼多條魚了。」
「是啊！再不小心，恐怕剩下的兩條也要游走了。」
「嗯！妳還滿識時務的，妳要怎麼小心法？」
「要多學習了，當個好女人。」
「怎樣可以稱為好女人？」
「在家裡像妓女，在外面像淑女。」
沒想到出乎匡復意料之外，在他們的對話中，一晴連妓女的字眼都講得出來。
匡復沒有就此停住，這時湯瑪士和傑西剛好從旁邊經過，但匡復想，管它的，他們又聽不懂中文。匡復打鐵趁熱，繼續在電話中問一晴：「哇！妳還滿開竅的。那像妓女是什麼樣子？」
「你越來越壞，妓女就是那樣嘛…… 」她竟然撒嬌起來了，第一次聽到一晴撒嬌的口吻，匡復沉醉了。
湯瑪士和傑西平常是不會過問私下對話的，但大概匡復臉上的表情掩不住極度高興的心情，於是他們忍不住問匡復：「匡，什麼事讓你那麼高興？」
匡復對著他們刻意眨了一下左眼，同時舉起右手食指，垂直放在嘴唇的中央，示意他們安靜。
湯瑪士意會到了，輕聲但調皮地說：「哦！哦！匡正在扮演壞男孩的角色！」 他交了女朋友，瞭解男女交往當中的微妙之處，雖然他聽不懂中文，但看得懂表情。
「壞男孩？怎麼做是壞男孩？」傑西天真地問，他沒有交過女朋友，還搞不清楚這當中的奧妙。
講完電話，匡復在想，和一晴的關係越來越近了。但他卻不禁又想起曉軒，他心中兀自嘀咕：「我是否該把曉軒忘了？其實一晴也是滿好的……，到底我真正渴慕的是什麼？」
（未完，待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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